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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王小波!!!
2009-06-11 23:44:19 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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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文学和文化的了解,我是一个赤贫,在人文学者看来,精神的赤贫和物质的赤贫是两对冤家,纯粹的精神呐喊者在声讨精神的赤贫的同时,总是习惯性的把这种赤贫强加到物质的富翁身上,在他们看来,中国只有暴发户,只有抢横财,吃夜草暴富的富翁,而这样的富翁,在出身状态上被他们定义成农民或者前农民,当然是属于文盲(或者说[人文]盲)的那种农民,所以在另一个角度,他们热情的称赞着那些物质的赤贫者所谓丰富和痛苦具有后现代体验的文学和文化修养,他们谈论着行为艺术,西方哲学,文艺复兴,当然也谈论着王小波,在我看来,王小波是一个围城,如果你了解王小波,你就是在主流文学圈子和文化围城里,如果你不了解,围城里的人基本上不屑与你谈论现在的文学。

但是我真的不了解,用一种非常虔诚的态度来标志自己对王小波的无知,虽然我在读书沙龙,在天涯,刚才又在读书生活读到过无数次关于王小波的标题,很遗憾,我没有打开,他就好象一个遥远的陌生人,提不起我任何兴趣,我的这种无知出现在我的论坛朋友面前,他们除了诧异以外,便是劝告我一定要读!

把无知当作一种权利,那么只会导致更大的无知,我很匆忙的看了麦田的作品,这个具有相当篇幅和相当深度的评论,还是令我知道了关于王小波的一些模糊状态,知道了幽默的王小波,叛逆的王小波,喜欢读罗素的王小波和乌托邦的王小波,无疑这是近几年具备国家级影响力的一个作家,但是作家死后竟然成了一种精神和文化的图腾,被人模仿,被人纪念,被人神化,最后几近成为九十年代的中国文化教父,如同历史上被人仰望着的鲁迅。

鲁迅被人仰望,那是因为鲁迅基本上在启蒙着黑暗中的羔羊,并且如此贴近着下层的贫民和中国的命运,但是王小波被仰望,是一些渴望皈依王小波文化主义的一帮理想青年混沌的梦,他们以为王小波读了罗素,幽默了现实并智慧的解读了人性,历史和文化,因此他们认为这样的文化生存状态是一种新新年代的新文学贵族,所以,他们为王小波帖标签的同时也在为自己帖标签,就好象人人说鲁迅,正好一二傻站出来说他从小和鲁迅青梅竹马志向相同。但是这样的标签倘若满世界的帖,那就侵犯了王小波主义的严肃和唯一性,不管你是连岳还是其他谁谁谁,王小波是一种历史的真实,也是现在的过去式,但是绝对不是你当皇帝登基典礼的新衣服,而三联生活周刊这本世界上小资意味最浓的杂志,所王小波的时候,更大的企图是作秀,没有企图的三联生活周刊就好象一个不想赚钱的个体户,我们不必吹毛求疵,但是花哨的三联在假装深度与情趣的道路上,将越来越空虚化和边缘化,这是一种肩负文化使命的流行杂志的致命伤。因为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永远不是你如何喝葡萄酒,而是你如何在喝了太多的葡萄酒后找到厕所,也不是你如何的进行着你心灵深处思想的革命,而是思想革命之后肚子饿了该怎么办,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所有纠缠于王小波伟大的乌托邦主义和幽默的叛逆精神的人都是虚无主义者,连岳是,麦田是,我也是。

我不认识王小波,所以真诚的学究主义者会批判我的自以为是和大话空谈,但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规定不可以谈论陌生人,这是一种姿态,就好象长年流浪于英国的人即算再讨厌英国,也不会讨厌爱菲尔铁塔,即算那塔真的只是平常一塔,这个时候如果你叫一农民去看塔,他无疑会问你,这个塔为什么修这么高?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看,为什么路边的漂亮女人和花草没有人看,反倒有人要看这黑色的破塔?在学术界,王小波就是一座塔,修建他的人最多想搞搞乌托邦纪念活动,但是观赏他和经营他的人都把他当成一种主义,然后剖析,分解和追寻,这是文化人无聊时的不无聊,无知时的不无知。因为解构别人特别是解构名人,就好象和漂亮明星睡觉一样的,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有快感的事情人人可做,于是王小波的狗之类的组织也冒出泡泡来,既然有水,就一定要冒泡泡,既然冒了泡泡,就一定要潇洒飘一回,王小波的幸运在于他在不经意的叛逆里制造了经典的被崇拜,而他的不幸在于,他死了,一个死人可以拥有景仰,荣誉,但是没有香车,没有稿费,没有机会象余杰和雨秋雨一样的做电视嘉宾,而且妻子改嫁,孩子管别人做爹,一万年的精神图腾放在方寸光阴,就是黄土和骨灰,是坟头的细草和清明的纸钱。真正的收获者在那一帮王小波的追随者信仰者之间产生,他们晚上写作,白天发电子邮件,领了稿费去演讲,演讲完了还免费泡妞,文人总是将文学当作实现色情的武器,谓为高尚的和没有交易的色情。无数文学崇拜青年轻解罗裳,上了作家和思想家的当。上了浪漫的当!

顾城在被仰望的时候,新西兰的小岛出现了两个崇拜着他的女人,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他情人,但是后来顾城疯了,悲剧在今天已经飘散,但是生者还要将她与顾城的故事当成一个回忆录,说是真诚面对人民,实际上是要为稿费出卖隐私,没有隐私的人不仅可耻,而且贫穷,这就是流传在出版界,演艺界和文学界的说不出口的真理,我想今天的王小波,有没有昔日的情人,或者有没有专业厨师,有没有曾经侍奉过他的保姆,如果有,你们都可以站出来,写一本叫《和王小波零距离接触的岁月》这样一本回忆录,赚死你,你可以杜撰无数事实,反正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可惜我不认识王小波,哪怕我只是他隔壁邻居的一个小孩,哪怕我只是在骑着自行车的时候撞过他,我都有写作的由头,可是我却不认识他,这是无奈!

但是我仍然要如麦田那样,对那些引王小波为知己的学术托儿和文化投机手表示真正的鄙夷,一个民族的文字,不仅建立在前辈的足迹上,更要建立在自由和个性的思考里,王小波不是鲁迅,鲁迅撕开了中国人的面具,我们仍然爱他,王小波表达了海龟的声音,我们也仍然爱他,但是爱他就保护他,别炒做,别利用!让死者有不朽的荣誉,让生者有理性的爱情。

我不认识王小波,说句难听的话,认真如麦田者,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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